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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識到自己沒有生活

·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
TL;DR

這篇文章是給 19 歲的自己的一個紀錄,也分享給在創作路上的每一個人

  1. 我喜歡的並不是「拍」影片,而是把我的生活透過影片跟大家分享
  2. 現在的我沒有生活,所以我要先過好自己的生活,才能繼續創作

經歷了幾天目標迷航之後,這幾天我開始嘗試設立明確的每日任務目標,我習慣在一個無印良品的 Notepad 上寫下一天該做的三個大任務。所以,昨天我開始寫被我放了兩個月的電影鏡頭腳本,但⋯⋯我坐在電腦前至少三個小時,卻一個字都寫不出來?無法推動進度的壓力讓我有點焦慮,於是我決定先去洗個澡。

一邊聽著《AVĪCI (01) - EP》,一邊思考為什麼寫個影片逐字稿會讓我這麼頭痛。想著想著,忽然有一個領悟,我發現 ——

我喜歡的,並不是「拍」影片這件事,而是把我自己的生活,透過「影片」這個媒介跟大家分享。

嗯?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?

什麼才是真的讓我快樂的?

無法產出內容一點都不讓人開心,但我覺得過得開心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。於是,我決定歸納出最近半年讓我特別感到開心的時光,包括:

  • 跟這些人類互動
    • 朋友
    • 重要的人
    • 厲害的人
    • 欣賞自己的人
    • 自己欣賞的人
  • 聽喜歡的音樂
  • 彈鋼琴
  • 看一部好電影
  • 吃美食
  • 旅行

不是,好像還真跟拍片沒什麼關係。

是說,所以我如果跟朋友一起去東京一邊聽音樂一邊吃美食,會達成開心加成的效果嗎?

回顧作品

為了避免「開心」的指標太單一,我決定回頭看看這幾年的影片作品,看看那些我特別喜歡、製作過程也舒服的影片們,有沒有什麼共同點。

長影片

短影片(想不到吧)

所以⋯⋯回頭看這幾年我做得最開心的影片,它們其實有個共通點:我在裡面,不只是拍一支影片,而是在記錄一段真實的生活,跟大家分享當時的情感和體驗。

可能是一趟東京旅行、一次跟朋友籌辦音樂會的過程,或者單純坐下來跟大家聊聊我這一年發生了什麼。這些作品的價值,不在於影片本身,而在於它承載了我的情緒和故事。至於我很常被稱讚的「質感」?老實說,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清這件事:

它們從來都不是核心,我只是很知道該怎麼把這件事做好而已。

為什麼電影鏡頭卡住了?

為什麼電影鏡頭評測做不出來。原因其實很明顯:它沒有我的情緒和故事在裡面。我們可以試著跟我在高三下學期拍攝的《手把手帶你在教室拍高質感形象照》對比看看。

形象照的這部短影片是跟 Aputure 合作推廣他們的燈光。電影鏡頭我跟代理商借了兩個月,我實際正式拍攝的次數只有兩次(待會會繞回來談);而 Aputure 提供了兩盞燈光和配件,在兩個月的時間內我在各種有趣的拍攝都會帶著他,正好在教室幫同學們拍形象照是一個很特別、開心的體驗,很適合做成短影片的形式跟大家分享。

你看,這樣一對比就很清楚了吧?在教室拍攝形象照的這部短片,是我高中生活中一個很特別的故事和體驗。我印象非常深刻,這部影片的腳本甚至是靈光一閃,我對著手機的備忘錄一波語音輸入就寫完了。最後,他累積了超過 40 萬觀看,以這種偏技術類分享的短影片來說,算是很優異的成績。

如果你不相信的話,這是我當時語音輸入的內容片段,跟最後呈現出來的內容幾乎一模一樣。

This is how we recreate studio level (almost) portrait inside our classroom. Here’s how we do it.

那為什麼我借了電影鏡頭卻什麼都不拍呢?是我偏頗廠商嗎?

我沒有生活

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公開地這樣分享:在清華大學的生活,想像起來應該要很有趣,但我的校園生活其實非常非常無趣,甚至可以說是邊緣。

大一的一整年,我每週至少得搭客運到台北一次,為了工作、出席活動,或聽音樂會,總有一件事讓我得離開新竹。先別提來回三小時起跳的疲勞,我在大一上從來沒有成功參加任何一個系上的活動,因為我總是「剛好」有事要北上。我甚至沒有參加社團,或者說,從國小三年級後就再也沒有參加過社團了,因為音樂班的社團時間都要參加團練。

這導致了什麼?我在大學交到的朋友只有五個,甚至其中有三個是室友。

我喜歡的,並不是「拍」影片這件事,而是把我自己的生活,透過「影片」這個媒介跟大家分享。

即使今天給我一台電影機,讓我在學校隨便拍,我也會覺得無所適從;但如果給我一台單眼,陪我和朋友出去玩記錄生活,我會立刻知道怎麼拍,因為那是有故事、有情緒的畫面。

我終於想通了

整理一下,這幾天的掙扎其實幫我釐清了兩個重點:

  1. 我喜歡的,並不是「拍」影片這件事,而是把我的生活,透過影片這個媒介跟大家分享
  2. 現在的我,沒有生活。我的時間被工作塞滿,沒有故事、沒有情緒可以承載影片,所以做起來一點也不開心

如果這兩點成立,那答案其實就很明顯了:我要先過好自己的生活,才能繼續創作。

我也逐漸意識到,經營影像品牌可能並不是我最終的核心目標,而只是探索過程中的一種可能性。或許未來我還會再回到這條路,但現在的我,更想回到一個 19 歲的人類該有的樣子 —— 主動地去生活、去體驗,讓生命重新有故事、有情緒、有靈感,然後再用影像分享給你們看。

因此,定義文化的表單我會暫時關閉,因為現在,比起接更多案子,我更需要學著怎麼好好生活,作為一個創作者,也作為一個快樂的人類。